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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航】Mission Accomplished【哨向】（2）

哨兵向导设定，s级哨兵傅韵哲，精神体极地狼，s级向导孙亦航，精神体黑猫。

 

 

几次思维疏导后，傅韵哲的检测报告数值有所好转，除了孙亦航有点累，傅韵哲不再抗拒治疗算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S级哨兵和s级向导随时随地，在指挥室做，在休息室做，在模拟战场做……做精神疏导。所有人都感受到傅韵哲心情变好了很多，从方圆十里的哨兵想找他打架变成方圆一里的哨兵想找他打架，信息素不像之前那么压迫得让人靠近一点就要当场腿软下跪。

 

简单来说，傅韵哲除了工作就是吃饭睡觉的枯燥生活丰富了起来，除了工作还可以吃饭睡觉逗孙亦航。

 

孙亦航，怕鬼又怕狗，嘴硬还爱撩。特别是看着他的时候散发出一种“逗一逗吧挺好玩的”气场，傅韵哲想，很难有人忍得住。

 

实战训练，一群哨兵向导野外露营，孙亦航勇敢地拒绝了其他向导合住的友好关怀，一个人支起了休息舱。半夜里山谷里回荡着各种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嚎叫，此起彼伏，孙亦航抱着枕头被子，悄咪咪不想被别人发现摸到了傅韵哲的休息舱外。

 

【傅韵哲，给我开门。】

 

【干什么啊~】傅韵哲开了门，还偏偏要明知故问。

 

【我给你做精神疏导。】

 

孙亦航挤到傅韵哲旁边，随便糊弄两下自己先睡着了。

 

被糊弄的傅韵哲替他拉好被子，一个人住害怕还要逞强，性格这么别扭。

 

不光是这样，这个向导还满嘴谎言，随口胡扯本事一流。他几乎可以确定资料上的已结合配偶也是假的，过了这么久，孙亦航一点也没表现出有个远在他星的哨兵的迹象。

 

傅韵哲打开终端，给池忆发送信息：查一下林墨。

 

 

 

自从看见两个人早上从同一个休息舱走出来，池忆看向孙亦航的眼神就变得十分复杂，吞吞吐吐欲说还休。

 

孙亦航主动帮他解脱：“你想说什么？”

 

“你任务什么时候结束？”

 

“最多再过两个月？”孙亦航调出终端上最新的检测报告，“现在还没到警戒线一下，恢复正常水平就能上仪器治疗。内阁那群老头是这么保证的。”

 

我觉得你被坑了，池忆出于职业道德没说出口。

 

“傅韵哲在查你。”

 

“他查出什么了吗？”孙亦航仔细回想自己演的戏有没有纰漏。

 

“他让我查。”

 

孙亦航：“……他好惨。你随便编点什么，要我给你写个剧本吗？”

 

“傅韵哲又不是傻子。”池忆叹了口气，“他发现不对劲还不会自己查吗。”

 

“你要走的话快点做完早点走吧，别像五年前一样。”

 

“知道了！”孙亦航恼羞成怒堵上了池忆的嘴。

 

那是他的第一次任务，任务虽然成功了但是他手脚太慢惨被标记。孙亦航视其为特工生涯的耻辱，毕竟直到现在他还在为过去犯下的错擦屁股在这里给傅韵哲做苦力。

 

 

 

然而孙亦航的倒霉仿佛没有尽头。

 

他正在向导基地指导训练时，终端一级通讯频道突然发出紧急通讯提示，接入频道后傅韵哲留下一句“指挥中心第一会议室”就迅速挂断了。

 

孙亦航迅速赶到会议室，一屋子面色沉重的高级军官围坐在全息星系投影边上指点讨论，气氛紧张。傅韵哲见他进来，点头示意后开始会议。

 

“……目前银河系和X星系的交界处出现了时空裂缝，十分钟前传送了一支舰队，无法辨别身份，探测到有高级智慧生命，无视了所有军部发出的警告信号正全速前进……没有监测到引力场波动，考虑到可能有后续舰队从裂缝进入，现在分两队，一队到裂缝附近坐标，他们已经出发了，另一队，到预测坐标拦截，我带队。准备作战。”

 

傅韵哲说完就离开前往准备室。

 

孙亦航跟上傅韵哲，“你不能带队，军部禁令还没有撤销，你的数据没有达到作战要求。”

 

“我的数据已经在警戒线之下了。”

 

“我不能丢下他们单独面对这一切。”傅韵哲换上作战服，“我一个人没有向导的时候都没有问题，现在不是还有你吗。”

 

他拉开舱门面向孙亦航，“来吧向导，你不是说你最会开机甲了吗。”

 

 

 

孙亦航劝说失败，不过至少傅韵哲主动让出了主驾驶的位置。

 

这艘战舰是第一次连接除傅韵哲以外的人的思维，作为具有独立机械格的人工智能机甲，在连上孙亦航思维那一刻它惊喜地大叫：“傅韵哲你的向导回——唔唔唔呲！”

 

孙亦航没想到这个机甲思维读取能力这么强，他骗过了所有人却差点毁在一只机甲的扩音器里，迅速用思维触手给它电击警告，【别乱说话。】

 

傅韵哲：“它怎么了？”

 

孙亦航微笑：“可能不太适应我这么高的精神力。”

 

机甲：好凶的向导呜呜呜。

 

孙亦航检查完所有指标正常，输入目的地坐标，向舰队发出指令，“准备跃迁。”

 

“开始跃迁。”

 

两个人都习惯了跃迁过程巨大的引力作用，绑在驾驶座上沉默地看窗外扭曲变换。

 

活泼型机甲决定打破沉默，鉴于已经被电了一次，它换了一个话题：“傅韵哲你和你的向导很配——唔唔唔呲！”

 

傅韵哲意识到是孙亦航在让机甲闭嘴，挑眉笑了笑：“谢谢，我也觉得。”

 

孙亦航：“占已结合向导的便宜合适吗傅韵哲？”

 

“你的哨兵林墨，是假的，”傅韵哲满意地看到孙亦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派人去直接找到了那个哨兵。”

 

“你怎么能动用私人审讯，”孙亦航震惊了一秒，“不，林墨那个家伙肯定在被绑到椅子上的瞬间就招了。”

 

“差不多。我的人自报完家门还没碰到他他就招了。”傅韵哲看着孙亦航又恢复镇定自若的样子，“不过显然他不知道你任何信息，只是假装配偶而已。”

 

“你身上带着结合标记，不会也是假的吧？还是那个哨兵，遭遇了什么不测？”

 

孙亦航：不要诅咒自己啊大兄弟。

 

 

 

跃迁结束，驶向目的坐标后舰队散开进行拦截。

 

对方舰队拒绝了通讯请求，率先发动了进攻。

 

“他们是冲着什么来的，”孙亦航避过一块坠毁机甲的碎片，“5号位置，注意躲避！”

 

“不清楚，银河系和X星系因为几颗无人星球的能源开发关系紧张，这几个月在首都星附属星谈判，可能是哪个不知名星系的想来趁乱闹事。”

 

“我也没有见过这种序列号的机甲，总之小心为好。”傅韵哲看着获取到的对方资料，皱了皱眉向全体舰队发出指令。

 

爆炸的火光映亮了一片天际，庞大的舰艇在轰鸣和冲击中震颤。然而在黑暗无垠的永恒宇宙中，那些亮如极昼的光化作星星点点，一切声音只是深沉的寂静中戳破肥皂泡般的隐约裂隙。

 

双方舰队都有损伤，几艘敌方机甲很明显无法支撑战斗，见势不妙打算逃走，但对方的主战舰却非常狡猾，退到了攻击范围之外，仿佛在等待什么时机。机甲操纵者巧妙地避开了几次攻击，几乎毫发未伤。

 

“我试一下能不能感知到什么。”孙亦航把机甲控制转移给傅韵哲，集中精力将思维触丝网络向远处辐射。

 

精神力被消耗了太多，孙亦航撑着控制台，唇色发白。

 

“你还好吗？”傅韵哲担忧地看着他，“可以追上去——”

 

孙亦航摇了摇头，他的感知覆盖到了对方的主舰队，“我可以‘看’到…有…是一个哨兵和一个向导…我在尝试侵入…啊——”

 

“怎么了！”

 

傅韵哲看到孙亦航突然痛苦地蜷缩在座椅上，死死抓着脑袋挣扎喘息，双眼的瞳孔开始涣散。

 

连接着孙亦航思维的机甲大叫起来：“对方哨兵在吞噬他的精神力！快点！你有没有办法切断！”

 

“不行……”孙亦航艰难地摇头，他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密密麻麻的剧痛，像是电击比电击更加痛苦，来不及收回的思维触丝一根根被对方带着仇恨情感的精神力碾断，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傅韵哲大吼：“那怎么办！”无能为力的无助感像毒药麻痹冰冻了他的血液和心跳。

 

他猛然转过身面对着对方的战舰，s级哨兵的攻击性精神力爆发，铺天盖地地压向对方。

 

“你在干什么！”读取到他想法的机甲尖叫。

 

退后原地待命的所有舰队都感受到了瞬间冲击过来的哨兵信息素。

 

“他在干什么！”池忆震惊地看向前方的主战舰，“全体舰队注意！撤退到安全距离！”

 

“傅韵哲你停下，你不受控制了！”孙亦航感知到了哨兵的暴走，却什么也看不见也无法阻拦。对方哨兵停止了吞噬他的精神力。

 

“傅韵哲！”

 

远处的机甲在操控者精神崩溃后失去控制，爆炸解体，坠进了宇宙的深渊。

 

傅韵哲闭上眼，失去了意识。他的精神域彻底崩溃，他以为精神世界的坍塌会是一声巨响，没想到结束时只是悄无声息的陷入黑暗。

 

还有最后耳边孙亦航撕心裂肺的喊着他的名字。

 

【小骗子。】

 

 

 

孙亦航拽着傅韵哲衣角直到救援赶到把他们分开，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在医院了。他的精神域透支思维受损，各种感知能力都受到影响无法正常运转，很茫然地坐在病床上。

 

“有人吗？”孙亦航一开口咳嗽了起来。

 

“我在这里。”池忆捏了捏他的手，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是暂时性失明，精神域应该也能治疗恢复，不用担心。”

 

“好，”他的大脑现在很混乱，还很迟钝，“傅韵哲呢？”他的标记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只是感觉那一边空荡荡的。

 

如果哨兵死亡或是精神域死亡，连接被强行切断的向导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至少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

 

“他……”池忆犹豫了一瞬，“还没醒，检查结果是精神域没有完全崩溃，最后一刻不知道怎么强制停止了。”

 

“专家组还在研究治疗方法，试了很多次，都没什么效果。”

 

“你带我去看看。”孙亦航掀开被子摸索着下地。

 

“你去看什么？你什么都看不见现在。”被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注视着，池忆莫名感受到了围绕在向导身上的情绪，孙亦航很愧疚，悲伤且愧疚。

 

他叹了口气，“好吧。”

 

探视的军部人员走了，孙亦航坐在傅韵哲身旁，碰到他的手。

 

他确实很愧疚，明明是来完成任务帮他的，反而就在自己的眼前精神域崩溃了。

 

【傅韵哲，你在吗？】

 

【傅韵哲，你能听见我吗？】

 

【傅韵哲……】

 

没有回应。傅韵哲的精神域变成了一片虚无，山谷还会有回音，他的呼唤声直接被黑暗吞吃掉了。

 

“算了别试了，”池忆把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在试图思维连接的孙亦航抓起来推回隔壁病房，“你呆在这好好休息，你再出什么事专家都忙不过来啦！”

 

“有事终端找我。”

 

 

 

一周以后。

 

孙亦航基本恢复了大半，每天除了治疗就是跑到傅韵哲病房尝试思维连接。

 

傅韵哲没有醒，那群专家什么歪门邪道的方法都用上了，傅韵哲还是没有醒。

 

【傅韵哲，你再不醒要变胖了！】

 

【傅韵哲，虽然我身份是骗你的，但是来给你治狂躁症是真的！】

 

【傅韵哲，池忆其实也骗了你，他是给王室干活的。】

 

【傅韵哲，他骗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不想醒过来暴打他吗。】

 

任劳任怨的池忆在医院会议室听专家胡扯时背后一凉。

 

【傅韵哲，你还想听什么八卦？】

 

【傅韵哲，我以后一定远离你执行任务，打飞的都要绕过首都星。】

 

【……】

 

池忆开完会上来看见孙亦航还跟走的时候一样魔怔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别在那里脑内碎碎念了，他又不是植物人。”

 

“那个狗屁专家说，最后崩溃程序强制终止，所以还剩下一小块儿，估计跟你在他旁边也有点关系，你好歹也算他的向导。”

 

“啊？那救醒了是不是也会变成傻子？”孙亦航惊恐。

 

“应该不会，精神域这种东西重建什么的……”池忆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应该比我懂吗？”

 

向导就是战场上的血包，s级向导那可就是天生的顶级医疗兵。

 

孙亦航向他坚定保证道：“我不会再动傅韵哲的脑子了，下一次可能直接废掉也不一定……陛下？”他一回头发现女王走进病房，应该是来探望傅韵哲的。

 

女王示意他们免礼，“我早上听说专家有了新的诊断，就自己来看看。”

 

屁颠屁颠跟进来的几个专家擦了擦头上的汗，把最新诊断报告呈上。

 

“这样啊……”女王听着专家解释，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孙亦航啊。”

 

“诶？”

 

女王和蔼地看着他，孙亦航直觉大事不妙，上一次女王微笑他就倒了大霉。“要不要试试看二次标记，重新建立哨兵向导标记连接的刺激说不定有用呢。”

 

第八百遍被迫回忆起当初偷到数据没有跑成结合热发作惨被标记趁傅韵哲睡着连夜逃走的经历，孙亦航心想他宁愿躺在这里昏迷不醒的是自己。

 

“……在双向屏蔽那么久之后，加强标记连接的反应相当剧烈。”

 

孙亦航突然想到，“那他醒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好办，”女王一伸手，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内阁老头递上一份文件，“我已经帮你规划好了逃，呃，撤离路线，接应人员、飞船都安排好了，目的星球随机。”

 

孙亦航看向池忆求救，对方回他一个古地球加密口语：果、咩、纳、塞。

 

“所以要怎么标记？”

 

专家推了推眼镜，科普基础哨向生理小知识，“标记是通过体液交换进行的。”

 

“好。”

 

见他点头，女王满意地想说那我们安排一个时间……

 

只见孙亦航迅速掏出一把刀在自己和傅韵哲手上分别划拉了一道然后拍了上去。

 

在场众人谁也没有想到事情还能这么发展。

 

哨兵信息素疯狂涌入侵占了向导的每一个细胞，去掉了屏蔽思维连接完全互通，哨兵和向导的一切感知再次共存。

 

孙亦航晕过去前看到哨兵精神域里无边黑暗中一束光线转瞬即逝，是傅韵哲的声音，【小骗子。】